水杉之父胡先骕個人事跡
事跡屬于事務公文的一種,有弘揚正氣,表彰先進,推動工作的作用。既然這樣,那么水杉之父胡先骕個人事跡有哪些?下面小編給大家?guī)硭贾负润X個人事跡,供大家參考!
水杉之父胡先骕個人事跡(篇1)
1916年,胡先骕獲得學士學位后回國,先后受聘為廬山森林局副局長、南京高等師范學校農科植物學教授?;趪鴥犬敃r的狀況和在美國所受的教育,胡先骕與鄒秉文、錢崇澍決定先為學生編一本合適的教材。于是,我國有史以來第一部大學生物學教科書《高等植物學》問世。
他們在書中一改日本教科書的編著體例,例如,將形態(tài)結構與生理功能融為一體;分類則根據進化的進程,由簡單低等類群逐漸到高等復雜類群。同時,胡先骕還憑借自己深厚的國學修養(yǎng),改正了引用不當的日文術語,例如“蘚苔植物”更名為“苔蘚植物”,“羊齒植物”改為“蕨類植物”等。這些更改沿用至今。
水杉之父胡先骕個人事跡(篇2)
胡先骕以學衡派主力聞名于世,但胡先骕對中國傳統(tǒng)文化寶藏的維護,并不止于打筆仗。他堅信中國古典文學之美具有超越時間超越國界的價值,但唯獨缺少翻譯的橋梁,所以他要親手來建這座橋梁。
在20世紀30年代中期,胡先骕醞釀了一個龐大的中國經典英譯計劃。他完成了170首蘇東坡詩詞的英譯,完成了《長生殿》全本的英譯,完成了對宋朝文化的介紹文章,完成了一些其他古詩的英譯……在科學事業(yè)正值高峰的40多歲年紀來做文學翻譯,胡先骕此舉只是要為中華文化盡責,踐行“昌明國粹,融化新知”的承諾。若無后來的戰(zhàn)爭爆發(fā),世界驟變,按照他的翻譯速度,這個雄心勃勃的翻譯工程很可能按時實現,而英文的《長生殿》也可能早在1940年代就登上了倫敦和紐約的舞臺。無奈天不遂人意,戰(zhàn)火不但打斷了胡先骕的譯介努力,甚至滅失了他的大部分譯稿,以至于在中國文學對外翻譯史的研究中,長期無人知道胡先骕的翻譯工程。慶幸的是,在《全集》整理期間,丟失了80年之久的《長生殿》完整譯稿,奇跡般地在大洋彼岸的耶魯大學找到了。
水杉之父胡先骕個人事跡(篇3)
時隔7年之后,1923年9月,胡先骕再度赴美留學,前往哈佛大學阿諾德樹木園,師從著名植物分類學家杰克教授。這次他得到同為植物分類學家陳煥鏞的介紹和江西省教育廳的資助才得以改換門庭。1924年下半年開始,以一年左右時間功讀碩士學位。1925年7月,又獲哈佛大學博士學位,此舉是“中國植物學家中第一人”。
獲得學位同時,胡先骕完成了《中國有花植物屬志》三卷本博士論文。胡先骕旁征博引,充分利用了阿諾德校園樹木的藏品、標本和哈佛大學的豐富藏書,對中國有花植物進行了一次全面整理,記錄了1950篇,3700種中國本土植物,另包括一部分的外來栽培植物,是“關于中國植物學的一項開創(chuàng)性的研究”。從哈佛大學圖書館的信息中可檢索出這篇博士論文隸屬生物科學之下的植物學。1925年秋,結束第二段赴美留學經歷,完成學業(yè)的胡先骕再次歸回祖國的懷抱,在大學繼續(xù)從事教學與研究工作。
水杉之父胡先骕個人事跡(篇4)
1919年前后,陳獨秀、胡適等人創(chuàng)辦《新青年》雜志,提出“打倒孔家店”的口號,掀起一場轟轟烈烈的新文化運動。針對這場來勢洶洶的批判傳統(tǒng)的運動,以南京高等師范學校為中心的學者們挺身而出,以《學衡》雜志為陣地,以繼承中國學統(tǒng)、發(fā)揚中國文化為己任,向“北大學派”發(fā)起反擊,形成了與北方對峙的南方“學衡派”,其主要成員就有胡先骕和他的同學吳宓、梅光迪等人。
胡先骕曾撰文《中國文學改良論》,對胡適的改良之說提出批評:“用白話推翻文言、把中國古代的文學成就全盤否定的態(tài)度過于偏激?!辈⒔Y合自己對西方文學的了解,闡明文學改良觀:“欲創(chuàng)造新文學,必浸于古籍,盡得其精華,而遺其糟粕,乃能應時勢之所趨,而創(chuàng)造一時之新文學?!?/p>
另一篇則是《評<嘗試集>》,胡先骕花了20天寫出這篇2萬多字的長文。以中外文學的史實和理論,批駁了胡適新詩和文學革命理論的不當。
“二胡”之爭一時“硝煙彌漫”,成為20世紀中國文化史上一場重要論戰(zhàn)。
在很長一段時期里,“二胡”之爭被定性為進步與保守的差別。然而,經過近百年的時光淘洗,人們開始意識到,這場爭論的關鍵,不在于要不要新文化,而在于如何要,如何建設新文化?
“和新文化派相比,胡先骕帶領的學衡派認為文化演化是一種新中有舊、舊中有新、由新而舊、由舊而新的過程,新舊之間存在著一種連綿不斷的傳承關系?!敝袊鐣茖W院近代史研究所研究員鄭大華說道。
在這樣的認識中,我們更加可以看出,當年的胡先骕“持中秉正”的可貴。江西社會科學院副院長葉青說:“胡先骕是中國社會與中國文化真誠而嚴肅的思考者?;蛟S他留給我們的是一個信念堅定、立場頑固的文化保守主義者形象。但他的思想絕不凝滯。他對中國文化的反思精神是十分深刻的?!?/p>
水杉之父胡先骕個人事跡(篇5)
1930年,胡先骕在美國完成了論文《中國植物志屬》,獲得哈佛大學植物分類學博士學位?;貒螅圆煌鼜]山,不忘在廬山創(chuàng)建植物園,并應當時編修《廬山志》的吳宗慈的邀請,撰寫《廬山之植物》。為此,胡先骕再次登上廬山,對廬山植物進行了更加詳細的考察與研究,也更加堅定了在廬山建立植物園的決心。這時的胡先骕已擔任北平靜生生物研究所所長,他與研究院另外兩位植物學家秦仁昌,陳封懷商議后,決定在廬山建立植物園,地點就選在含鄱口下的三逸鄉(xiāng)。
這時候,三逸鄉(xiāng)的土地已歸為國有,改作了江西農校實習林場。胡先骕首先向江西省省長熊式輝游說,同時與江西省農業(yè)院進行聯系,最終達成了由北平靜生生物研究所與江西省農業(yè)院在廬山合辦“廬山森林植物園”。
水杉之父胡先骕個人事跡(篇6)
1921年,在南京高等師范學校擴充為東南大學后,胡先骕聘請國內有識之士前來教學,創(chuàng)立了國立大學首個生物系,并出任主任。
苦于校內研究工作難以推廣,又感于科學發(fā)展不能只依靠教學,因此,胡先骕與秉志于1922年成立了中國科學社生物研究所,下設動物部和植物部,分別由秉志與胡先骕負責。
胡先骕等人又于1925年創(chuàng)辦了中國最早的生物學學術刊物——《中國科學社生物研究所叢刊》,以加強學術交流。
自成立以來,許多國內現代著名生物學家在生物研究所接受過研究工作訓練,并開始了他們的生物研究工作。1935年,蔡元培曾如此評價生物研究所,“現在國內研究生物的學者,十有八、九與該所有淵源”。因此,生物研究所被譽為“中國生物學家的搖籃”。除了研究工作,生物研究所還開始進行科普工作。首先下設陳列館,展陳大量采集的動植物標本以供參觀;1935年又增設推廣部,旨在向社會公眾普及生物學知識,推廣生物學成果。
在美國時,胡先骕就一直惦記著要“摸清家底”,原因是祖國植物資源之豐富,自16世紀起就不斷吸引外國專家前來采集,但采集的標本都被運回他們的國家,供研究之用。“胡先骕認為這是奇恥大辱,自己國家的植物卻由外國人研究?!币恢敝铝τ谥袊F代生物學史和知識分子研究的中國科學院廬山植物園研究館員胡宗剛在接受《中國科學報》采訪時介紹說。
于是,胡先骕一邊呼吁設立植物學科的大學必須以采集植物為己任,一邊著手進行植物采集的相關工作。1919年,他與鄒秉文商酌,大舉采集四川與云南兩省的植物。
1920年,因云南與四川社會治安不靖,胡先骕等人轉赴浙江、江西、福建等地進行采集,相繼采得大量植物標本?!昂润X是在江西境內進行植物科考的第一人,也是繼鐘觀光之后,國內大舉采集植物的第二人?!焙趧偪偨Y道。胡先骕以此為基礎,先后發(fā)表《浙江植物名錄》《江西菌類采集雜記》《東南諸省森林植物之特點》等一系列論文。
3年后,胡先骕決定再次赴美留學,進入哈佛大學攻讀植物分類學,并用兩年成功取得碩士與博士學位。
1925年,胡先骕學成歸來,并開始與范靜生等人籌備靜生所。該所于1928年正式成立。1934年,他又創(chuàng)建中國第一座大型亞高山植物園——廬山森林植物園;之后,他馬不停蹄地促成了靜生所與云南教育廳的合作項目,成立云南農林植物研究所,并出任所長。云南農林植物研究所就是今天中國科學院昆明植物研究所的前身,其在抗日戰(zhàn)爭期間實際上是“中國植物分類中心”。
水杉之父胡先骕個人事跡(篇7)
胡先骕文字所涉獵的領域之廣令人驚嘆。
可以幾無懸念地說,現今世上沒有任何一個讀者能夠讀懂《全集》中所有的文字。再專業(yè)的植物學家,再淵博的文史學家,也必定會在《全集》中遇到自己看不懂的內容。曾經,“H. H.Hu”是那個享譽世界的中國植物權威,而“胡步曾”則是文學史里堅決維護傳統(tǒng)文化的文學評論家和古典詩人。兩個名字代表了往往毫無交集的兩個世界。即使在今日,研究胡先骕的學者仍然分屬于不相往來的兩大學科。雖然有很多同輩大師可以自如地穿梭于中西文化,如陳寅恪、林語堂、錢鍾書等,但胡先骕不但橫跨中西,而且同時貫通文理,卻實屬讓人深感難以置信。在群星璀璨的第一屆中央研究院院士中,類似的人物也寥寥無幾?!度返氖滓δ?,就是讓胡先骕的所有文字第一次聚在一起。它將促使當今的學者從各自埋首的細分視域中抬起頭來,看到他們很少主動去觸摸的另外的天地。研究胡先骕傳統(tǒng)文化觀的學者將避不開那些完全不知所云的古代化石植物分析,生物學家們則不能不面對他們不認識的古文字和讀不懂的古典詩歌。胡先骕不僅挑戰(zhàn)了今日我們所浸淫其中的教育方式,甚至挑戰(zhàn)了我們對人類智力的理解。只有當我們不能挑選,不能回避,直面《全集》的整體之后,才會相信:確實,這是可能的,曾經有一個時代產生過這樣的人。其實,后輩所更需要的,并不是要知道前輩留下了多少財富,而是要知道前輩曾經達到了什么樣的高度。也只有這樣,我們才會意識到我們自己和我們的孩子其實也有著什么樣的可能。這是《全集》的第一個目的。
水杉之父胡先骕個人事跡(篇8)
胡先骕愛才是出了名的。創(chuàng)建初期的國立中正大學,條件簡樸、生活艱苦,作為校長的胡先骕卻竭力延攬人才,先后聘請蔡方蔭、俞調梅、戴良謨等大批名流學者前來任教,其中不乏美國哈佛大學、法國巴黎大學畢業(yè)的博士,一時名家畢至、學者云集。據統(tǒng)計,當時的國立中正大學有教授78人,在全國25所國立綜合大學中,排第13位;副教授45人,排第3位。這樣的排名,至今仍令江西高等教育界嘆為觀止。
愛國教師姚明達一行不幸與日軍遭遇,最后中彈犧牲。胡先骕率領全校師生恭迎烈士靈柩,靈車抵達,他撫棺失聲慟哭,親自寫挽聯悼念;1943年,杏嶺傷寒猖獗,數十名學生感染,他積極奔走請來全省最好的醫(yī)生,購買最好藥物;同年,他還頂住巨大壓力保護砸《民國日報》社事件中的學生,與當局發(fā)生正面沖突,終請辭校長一職。
如果說愛生如子、唯才是舉是胡先骕作為教育家的情感向度,那么以德為先、術德兼修就是他教育思想實施的具體抓手。越過數十年的滄桑,在他的《精神之改造》等文章中,我們依然能感受到其對現代大學教育目的的深遠思考。
他提倡教育獨立,反對專業(yè)訓練,主張“術德兼修”“尤貴宏通”;曾公開主張通才教育,說“學校不應該讓大學生的知識過于專業(yè)化,而應該讓他有自由選修課程、自由研究學問的機會。”這樣的觀點,放在今時今日,同樣是高等教育者應該執(zhí)守的。
水杉之父胡先骕個人事跡(篇9)
1934年8月20日,廬山森林植物園舉行成立慶典,胡先骕作為慶典主席,報告植物園籌建的經過,并說明廬山森林植物園建設,一方面為栽培國產植物,做科學研究。一方面為訓練明日國產植物之人才。當天下午,已派代表參加了慶典的蔣介石還在美廬親自宴請到會的所有代表,并對胡先骕創(chuàng)建植物園給予充分的肯定。
在廬山植物園創(chuàng)辦四年之后,1939年4月,侵華日軍攻占廬山,胡先骕帶著一批職工撤到了云南麗江??箲?zhàn)勝利后,廬山植物園中的30萬株名貴苗木和建筑被摧毀破壞,但讓人欣喜的是,胡先骕精心培育的水杉大多幸存下來。解放后,廬山植物園得到保護和恢復。園中花草苗木的品種逐漸增多,并在保存稀有植物和國內外植物引進馴化方面取得可喜成果。
水杉之父胡先骕個人事跡(篇10)
胡先骕的一生,共出版了20多部專著,發(fā)表植物學論文多達140多篇;發(fā)現了1個新科、6個新屬和100多個新種。截至1948年,靜生所已收藏的標本就達20余萬號,該所專家發(fā)表了論文280余篇,并出版《中國森林樹木圖志》《中國植物圖譜》《中國蕨類圖譜》等專著。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胡先骕參與創(chuàng)建的機構由中國科學院接管,與北平研究院植物學研究所一起合組為植物分類研究所或工作站,即今日的中科院植物研究所、中科院廬山植物園與中科院昆明植物研究所。
“我最近確認的是,中國林業(yè)科學院下屬的木材工業(yè)研究所,也由靜生所發(fā)展過來。”胡宗剛說,“所以,談到國內植物學奠基人,僅以創(chuàng)建機構來說,胡先骕的功績遠遠大于其他人?!?/p>
水杉之父胡先骕個人事跡(篇11)
作為科學家的胡先骕,同時又是一個具有企業(yè)家精神的“科學事業(yè)家”。他以世界性的視野和高遠的雄心,創(chuàng)建了中國植物學事業(yè)的主要組成部分。1921年,胡先骕與動物學家秉志建立了國立大學中的第一個生物系——國立東南大學生物系(今南京大學生命學院),次年他們建立了中國第一個生物研究所——中國科學社生物研究所,1928年建立了靜生生物調查所(今中國科學院植物所和動物所)。1933年胡先骕牽頭發(fā)起成立了中國植物學家的組織——中國植物學會。在戰(zhàn)爭陰云密布之際,胡先骕又分頭布局,在1934年創(chuàng)辦了廬山森林植物園(今江西省-中國科學院廬山植物園),在1936年創(chuàng)辦了云南農林植物研究所(今中國科學院昆明植物研究所)。在戰(zhàn)火中的1940年,胡先骕創(chuàng)建了中正大學生物系(今南昌大學生命學院)。堅信中國必定會贏得抗戰(zhàn)勝利的胡先骕,在1944年就提出要在戰(zhàn)后設立中央植物園體系與國家公園體系。每建立一個機構,胡先骕還會盡力創(chuàng)辦一個英文科學刊物,使之成為與國際學術界交流的平臺。
胡先骕還寫過三部大學的植物學教科書。1923年《高等植物學》的出版標志著中國高等植物學教育的開始,被最多大學選用,書中所確定的很多植物學術語由此進入漢語詞匯并一直沿用至今。1940年完成的《種子植物分類學》手稿在戰(zhàn)火中幸存,得以于1951年出版。1955年的《植物分類學簡編》因為引發(fā)了而名聲在外,成為政府尊重科學的一個符號。這三本大學教科書培養(yǎng)了中國一代又一代植物學人才。
學系、研究所、植物園、學會、刊物、教科書……讓人不禁要問,胡先骕怎么能做成這么多事? 他有沒有遇到過困難? 對這點《全集》其實并不能提供很充分的細節(jié);因為胡先骕的很多中文通信沒有保留下來,還有很多材料至今沉埋在尚未開放的歷史檔案中。有幸的是,《全集》編委從世界各地大學檔案館中收集到了大批從未面世的英文信件。雖掛一漏萬,但也在一定程度上重現了胡先骕在中國植物學學科建設的曲折經歷。從這些信中,讀者可以看到在他縱橫捭闔的行動路上,是接連不斷的障礙與挫敗,大到世界大戰(zhàn)或經濟危機,中到官僚主義或制度阻礙,小到意外事故或個人性格。而另一方面,卻很少看到胡先骕因這些挫敗而沮喪,或因這些障礙而遲疑。從大量通信中可以看出,胡先骕完全不回避辦事業(yè)所必須處理的人間煙火事:人員招募、經費籌集、預算編制、品牌打造、關系疏通、討價還價,甚至選址蓋房,賣物換錢,事無巨細,他都要投入時間處理。他逢山開路,遇水架橋,從無中看見有。其中展現出的開闊視野、創(chuàng)新思路和胸中的世界格局,竟絲毫不亞于今日全球化背景下生長出來的大企業(yè)家。
水杉之父胡先骕個人事跡(篇12)
除了成立科研結構、搭建國內高校生物學體系外,胡先骕的研究工作也從未停止腳步。
1946年10月,胡先骕收到了友人寄來的一些“奇異大樹”的枝葉、球花和幼球果的標本。他根據標本反復研究、核查文獻,確定該標本與日本古植物學家三木茂根據化石發(fā)現的水杉屬植物形態(tài)相同,應為同一屬植物。在與門生鄭萬鈞共同研究后,胡先骕將這種植物命名為“水杉”。
而在此前,植物學界普遍認為水杉是一種早已滅絕的物種。所以,胡先骕發(fā)現水杉并將其正式命名,引起了全世界植物學家的震驚,被科學界譽為近代世界自然歷史研究三大發(fā)現之一。
為了向全世界介紹這一中國珍奇樹種,1948年,在胡先骕的主持下,水杉在廬山植物園引種成功,并被大面積種植。曾經像大熊貓一樣世界罕見的珍稀植物水杉,先后被引種到50多個國家、170多個地區(qū)。為中國“園林之母”再添一種,胡先骕也因此被稱為“現代水杉之父”。1961年,胡先骕還專門寫了一首《水杉歌》。
盡管因為種種原因,胡先骕在晚年曾遭到不公的待遇和批判,其功績也曾被掩蓋,但歷史是公正的,胡先骕所作的貢獻終究不會被埋沒、遺忘,正如胡宗剛在《不該遺忘的胡先骕》一書開頭寫到的,“無論以哪一個時代的標準,胡先骕都是不應該被遺忘的”。
如今,廬山森林植物園的水杉高大聳立,與廬山森林植物一起銘記著那個應該永遠銘記的名字;
中國生物學與植物學的后人也永遠銘記,胡先骕曾如何將兩門學科在荒蕪中創(chuàng)立,讓它們枝繁葉茂。
水杉之父胡先骕個人事跡(篇13)
在胡先骕的領導下,靜生生物調查所成了“中國最有成就的生物學研究機構之一”;《靜生生物調查所匯報》成了國際著名的科學期刊;胡先骕一生培養(yǎng)和提攜的一大批年輕一代科學家,不僅撐起了中國植物學的半壁江山,更是紛紛躋身世界領先行列。中國的植物學事業(yè)于創(chuàng)建之初即登上國際舞臺,并能在亂世中頑強生存奇跡般地發(fā)展,與地質學一起成為中國科學的開路先鋒。1948年,胡先骕當選首屆中央研究院院士。
在開創(chuàng)科學事業(yè)的同時,胡先骕也以同樣的熱忱參與社會事業(yè)。對于胡先骕來說,家國一體,中國是自己的中國,無需考慮科學家的專業(yè)分工。他每遇大事必寫評論,每逢會議必然開口?!度肥珍浟撕润X發(fā)表在報刊上的大批政論文章。他指點江山,揮斥方遒,對幾乎所有的公共事務——無論是軍事、金融、土地、農業(yè)、工業(yè),還是政治、教育、宗教、農村、城市、國際關系——都有很多話要說。在一番高屋建瓴的分析議論之后,他還往往不忘告誡政府“要好自謀之”?!捌シ蛑煛笔降募鼻熊S然紙上。胡先骕十分心儀英國大科學家華萊士(Alfred R. Wallace,1823-1913,舊譯“沃力斯”)。在他1920年的文章《天擇學說發(fā)明家沃力斯傳》中,胡先骕這樣總結華萊士的一生:“以一科學家而不溺于所學,提倡正義,關心民瘼,至老不倦。氏誠人杰也哉!”這又何嘗不是胡先骕自身的寫照?
胡先骕信仰和實踐的是自己生于斯長于斯的文化和國土,及指向真理的科學。胡先骕作為科學事業(yè)家,作為大學校長,作為傳統(tǒng)文化的保衛(wèi)者和代言人,作為教科書的寫作者,作為社會評論家,直至參與建立政黨,其精神源頭皆是儒家的入世和有為。用后世的詞匯來說,胡先骕是一個具有高度社會責任感的知識分子。這方面的得失成敗,或許更適合留與后人評說。而完整展示胡先骕的這個精神維度,乃為《全集》的目的之二。
水杉之父胡先骕個人事跡(篇14)
在那個硝煙彌漫而又一窮二白的年代,胡先骕等老一輩科技工作者不計報酬,堅守研究陣地,為我國的生物學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同時,從《不該遺忘的胡先骕》一書作者胡宗剛的描述中,我似乎穿越時空看到了一輩又一輩的生物科學工作者,用他們的腳丈量著祖國大地,親手將偏遠地區(qū)的生物標本帶回,這才有了今天我們對境內植物的了解,也成就了生物學分子領域研究的今天。
直至今天,分類學依然重要,但卻因研究人員無論文可發(fā)、無職稱可評的尷尬境況而日漸萎縮。面臨慘淡的現狀,有人依然在堅守。此次采訪中,我本想再次聯系張憲春,卻得知他正在野外采集標本,而他的假期幾乎都與此有關,他的生活更是充滿著采集過程中的艱辛與收獲。
水杉之父胡先骕個人事跡(篇15)
胡先骕雖秉承儒家精神,對國家對事業(yè)對朋友對家庭盡忠盡義,但遠遠不是儒家推崇的通過修身養(yǎng)性不斷打磨而成的圓潤的完人。在《全集》文字所展示的眾多熟悉或不熟悉的維度背后,我們看到的是一個簡單、透明、棱角分明的人。
胡先骕是文如其人、心口如一的典型。他沒有寫日記的習慣,這讓讀者缺少了窺視人物內心的窗口。但遺憾之余細想一下,對于胡先骕這樣勤奮愛寫并且寫作速度驚人的人來說,不記日記更可能是因為他把想法都寫出來發(fā)表了,不能發(fā)表的也不管不顧地說出來了?!度肥珍浀淖钤绲奈淖质?909-1911年在京師大學堂就讀期間寫的詩詞,那時胡先骕只是一名大學預科生;最晚的文字是1967年左右的植物學論文手稿,那時他是一個被打倒的老翁,已經接近了生命的終點。半個世紀的文字,雖然留有不同生命階段的印記,但其中有一股貫穿始終的“氣”。無論是文言還是白話,中文還是英文,探討科學還是探討詩歌,公開的演講還是私人的信件,那股“氣”從來沒變過。讀者可以輕易地認出文字背后的那個人,誠懇、率性、執(zhí)著、急切、自負、樂觀、刻苦、博聞廣識、融會貫通。
在中國文化壓抑個性的傳統(tǒng)中,胡先骕的鮮明性格維持了一生。他幼年即獲“神童”之譽,早期受教于多位大儒,少年成名,奠定了他一生自信的心理底色。胡先骕與那個始于“每日三省吾身”、終于“隨心所欲而不逾矩”的傳統(tǒng)修煉道路根本就不在同一個頻道上。他是如此桀驁不馴,可以在以自謙為必備美德的文化范式中自詡已經贏得了“生前身后名”,還告訴學生“你們見到我是三生有幸”;可以置“給人留面子”的禮儀規(guī)范于不顧,在大庭廣眾之下批評他人;也可以在文人不談錢的清高傳統(tǒng)中不客氣地催稿費。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能在20世紀20年代的“新文化運動”中挑起大旗與胡適論戰(zhàn),卻在1950年代的“胡適思想批判”運動中拒絕批判胡適;他才可能在1942年的戰(zhàn)爭炮火中寫下史詩般的《〈靜生生物調查所匯報〉復刊前言》,又能在1955年的萬馬齊喑中直斥蘇聯的李森科學說是偽科學,直至1958年風雨如晦時他仍寫下振聾發(fā)聵的二十多個“我不滿意!”。即便是那些在“人人過關”的要求下寫出的自我檢討和自我批判,讀起來也分明句句是自我肯定,并無真正的自我懷疑。這些從胡先骕的人事檔案里手抄而來的自我檢查、等本不是為了發(fā)表而寫下的文字,反而讓讀者更清楚地看到了胡先骕的品性和人格。